傅景骁撩开车帘,向宫门处看去。方才那小宫女已经换了身衣裳,背着着一灰蓝包裹,手持通行令牌畅通无阻地出了宫门。
“跟上去,勿要打草惊蛇。”傅景骁道。
“是。”
那小宫女很是警惕,走了过两条街后,便拐进了一家酒楼。在大堂坐下,招呼小二点上一碟小菜,不急不缓慢慢悠悠地把菜吃完,而后借着酒楼的休息雅间换了身衣裳才出来。
如此反复三次后,似是认为终于掩人耳目,这才径直朝着城西而去。
夜翎驾车不远不近地跟小宫女在后边,最后见她拐进了一偌大的楼宇后门。夜翎再次叩了叩车厢:“王爷,是这里了。”
修长的食指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傅景骁抬眼看去之前那楼宇牌匾上赫赫写着“松竹馆”三个大字。
青楼?
傅景骁虽未在烟柳巷中流连过,却也在军中偶尔从将士们嘴里提到过长安城内的几家青楼。
军中将士俸禄不高,去不了奢华富丽的那几家。松竹馆收费不高,里头姑娘的姿色也算上乘,此处成了他们的寻欢的首选之地。
“王爷,进去查吗?”夜翎问。
“不了。”傅景骁沉吟片刻,“派人来查吧。”
那小宫女认得他和夜翎,这番贸然进去容易打草惊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知晓了她的老巢,不怕查不出东西来。
正欲放下车帘,冷不丁地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径直走向那松竹馆门口。傅景骁拧起眉,误以为是自己眼花,又将车帘撩开了些,这会儿可算看清了。
只见虞卿卿一袭白衣做男子打扮,脸上还贴着一条略显突兀的胡子。宛若一俊朗多情的翩翩公子,手上摇着扇子正大摇大摆地往松竹馆内走。
再一看,那笑得一脸褶子的老鸨挽上了虞卿卿的手臂,似是终于找着了一只人傻钱多待宰肥羊,掰着手指头向她推举着楼里的绝色美人。
她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