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一抬手,寒光乍起,直直地朝那床榻上挥剑刺去。
利刃划破纱幔,似是要将那道黑影劈成两半,可预想中的血光却并未迸发,手中利刃似是劈在一团棉花上。来人身形一怔,暗道了声“不好”, 急急收剑想要速速撤出去。
甫一踏过门槛,静谧的后院忽而亮起道道火光。他眯起眼眸, 大惊,那原本该躺在床榻上的人, 竟站在自己眼前!
傅景骁负手而立, 清俊的脸上无波无澜。火光映入他的双眸,薄唇微启,声音清冷而低沉, 他厉声道:“拿下!”
祁王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长安,嘉贺帝大怒,摔了一整套玛瑙白玉杯。
近日祸事接二连三不曾停歇,先是假扮流民聚集在长安城外弹劾祁王办事不力;而后又是蓉城物资被劫祁王染病;如今竟然潜入蓉城刺杀祁王。
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都是针对着他那五儿子去的。
除了皇家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手足相残,这是嘉贺帝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当年,嘉贺帝自己是皇子时,先帝久久微立太子,这才导致他们兄弟反目,宛若有着血海深仇。
嘉贺帝继位登基,就是怕重蹈覆辙,这才早早立储让傅景晏协同监国,本想着如此以来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不曾想,皇家人到底还是躲不过这兄弟反目一遭。
傅景骁手中握有兵权,有人畏惧自然也有人虎视眈眈,若他倒台,那下一个轮到的定是太子傅景晏了。
嘉贺帝不自觉地摩挲这龙椅扶手上的雕纹,轻咳了一声,龙椅之后便出现一道黑影。嘉贺帝没有回头,声音里还带着丝丝余怒:“去查!查清楚!”
话音落下,黑影向他躬身抱拳,眨眼之间便又隐入暗处。
长安城内近来传闻肆起,说是祁王身染疫病久治不愈,又突缝刺客重伤难治,如今只剩吊着一口气了,却还心系蓉城百姓不愿回京,誓与蓉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