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介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挠了挠头,陆言拙很想故作镇定,说些大而化之的话,苏木却一把抢过手绳,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大人,不差这么一时半会。我给你重新编一下。”
陆言拙无奈地举着手绳,指出残酷的现实:“绳子断了,手头又没有红绳,没办法重新编了吧。”
苏木盯着手中的金刚结看了半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喜上眉间:“有办法,有办法的!”
说完,伸手摸向脖子,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正是陆言拙以前送给她的,被她取名为“滴答”的那块翡翠。
小心翼翼地解下玉佩上的红绳,苏木比划了一下长度,欣喜万分:“大人,长度刚刚好。我编这个很快的,你等我一下。”
见苏木如此执着又认真,陆言拙微微一笑,心中暖暖的,一扫心底的阴霾,轻声道:“好……不着急,你慢慢编,我等你。”
苏木坐在桌边专心编织手绳的时候,陆言拙也没闲着,悄悄回了趟书房。
没一会,他拿出来一个封好的锦囊,趁苏木不注意,偷偷塞给小爱,小声嘱咐道:“若去台州卫所求援不顺,就把锦囊交给你家小姐。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风平浪静,就不要给她,回来后还我就是。”
小爱点点头,依言收好。
就在这个时候,苏木也编好了金刚结手绳,将它重新戴回陆言拙的手上,试了试长度,刚刚好。
得意地拍了拍陆言拙的肩膀,苏木笑颜如花:“不要怪我迷信哦,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言拙低头,作虚心受教状:“那是,鬼神之说,神秘莫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路上也多加小心,不要鲁莽行事。”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眼见天色不早,苏木就带着小爱策马离去。
望着苏木渐渐远去的身影,陆言拙在门口站了良久。
半晌,默然抬头,只见天上乌云盖顶,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仿佛正以前赴后继不要命的气势压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