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期待地望着她,问她是否有话带给去。秦山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觉得对他是负累。
她是否该就此绝情回绝,也让他宽心嫁娶,好好过完这一生,亦或是与他承诺同样的事情,自此两人只能相望相惜,而不能相守白头。
秦山芙心乱如麻,眼下是一个字也不敢说,隐忍许久,最终抬头对柳全浅笑:“你且告诉他,让他好好养病吧。”
得了这么枯索无谓的一句,连柳全都觉得失望。可秦山芙却转身就走,半点多余的念想也不留。
秦山芙心事重重回到家中,不想一进门就看到窦近台端着茶碗,一边品茗一边等她。
如今窦近台已加封武成侯,周身气度更盛,只坐在那便有赫赫威仪,与往昔大不相同。秦山芙感到他有些陌生,下意识便拘谨了,想来他如今身份不一般,于是到他跟前要行大礼,却被窦近台抬手拦住。
“姑娘与我就不必见礼了。一定要论的话,窦某还是姑娘名义上的表兄。”
秦山芙倒是愣了一下:“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侯爷怎会突然又提起?不过是糊弄人用的假身份,眼下侯爷身份不同往日,若再高攀,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窦近台欲言又止:“是真是假,也由不得你我二人定论。”
秦山芙心里一沉,微微蹙眉。果然,窦近台接着道:“陛下召你进宫。”
秦山芙不言语,就像没听到这句话。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此次进宫,极有可能便是有去无回了。
她眉眼看不出悲喜,有种置身事外的淡漠,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窦近台见她如此模样,轻叹道:“这是旨意。”
既是旨意,便不能抗旨不遵了。
秦山芙垂眸思索半晌,窦近台也不知该说什么,便请她移步。她仍是不动,半晌,抬头问窦近台:“我斗胆问一句,陛下登极,可觉得我在其中有丁点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