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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母便是喝了这倒霉茶泻了三天,险些半条命进去!”

“真丫缺德,缺大德了!”

“哎,你们都谁家遭殃了?要不我们一齐去找嘉利行要些药钱?”

“何止是药钱,你们莫忘了还有个祸害没砍头给跑了!”

……

众人指着何斯利怒骂,又谈起方才菜市口那案子,竟是越议论越愤慨,又想到嘉利行给人故意卖假茶的事,更是觉得自己被洋人当牲口对待,纷纷叫喊着要杀了这姓何的。

“我、我……”何斯利听着外头如潮水般的议论,只觉如芒刺在背,顿感大祸临头,忙跪行到邢定中脚边连连叩头。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也是听命行事,嘉利行是洋人的铺子,我哪敢做嘉利行的主哇,便是这要命的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呀!”

秦山芙却在一旁凉凉道:“大人,何掌柜的话不可尽信。反正嘉利行的洋老板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天大的罪过,推给他们准没错。”

邢定中嗯了一声,“如此说来,既然无人担责,那由你这个掌柜的接这烂摊子,倒也合情合理。”

说着便要手拿令签,何斯利登时如浇了凉水的鸭子一样扑腾着着急起来。

“不是洋人的主意!是别的主儿让我这么干的!大人您听我一言啊!”

邢定中手一顿,面无表情道:“哦,那看来就是另有隐情了。你且说说主谋是谁,说明白了,本官便轻饶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