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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利转向邢定中,立刻露出讨好的笑:“邢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您且仔细了看两家的货,小的所卖茶叶,贴的是自己的牌子,是「涥记」,跟他们淳记,可半点关系也没有哇!”

邢定中拿来两包茶一看,竟一下有些眼晕。这两包一个「淳记」一个「涥记」,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但仔细辨别比划,这才确认是两个不同的字。

何斯利继续表清白:“我家卖自己的茶,跟淳记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卖自家的东西,怎就毁了他家的商誉了?是,我家是比不得他们淳记老牌子势大,也是今年才试着做岩茶,但可惜家底薄,底子差,做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你们淳记总不能仗着自己是这行当里的头一家,便不让别人做这门生意吧?”

这何斯利,竟恶人先告状,嫌淳记家大业大搞垄断了!

秦山芙被他的厚脸皮给逗笑了,见他抖着一脸肥肉真情实意地装弱小可怜又无助,实在是喜感得不行。

然而再喜感,他也是对方当事人,尤其秦山芙还知道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当即便冷了脸色,回呛道:“何老板这是玩花招呢。你说你们是今年新起家的生意,那我有些问题,还待何掌柜回答一二,不知何掌柜敢不敢答。”

许是秦山芙过于镇静,何斯利凭直觉感到她不好惹,支吾半晌就是不敢应。外头有多事的百姓笑他:“这才刚升堂没一会,你就怂啦?”

嘉利行的掌柜心虚,自是引得众人一片嘘声。邢定中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闲人多嘴!——何斯利,淳记的讼师有话问你,你到底敢不敢答?”

何斯利连忙堆笑点头:“大人哪的话,她问什么,我答什么,没什么不敢的。”

“既如此,就请何掌柜作答一二了。”秦山芙接口道:“第一,既是做生意取名字,汉字千千万万,为何何掌柜要给自家的岩茶取名为「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