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惊惶地望向黄景生,正要开口,黄景生却转头嗤笑道:“不过是寻常男欢女爱,陈相公这番表态,倒像是遭了强迫似的。你与芸儿姑娘原本就是定了亲的一对,既是夫妻敦伦,属实犯不上将这种事摆在这里说。”
秦山芙一下就听出黄景生在混淆视听,当即冷笑:“好一个男欢女爱,夫妻敦伦。他们二人有肌肤之亲不假,可也得看当时他们二人是否愿意成事!——陈相公,你且说来,当时屋内除了你们二人,还有什么人在场?!”
陈二郎立刻手指洋人:“有洋人!有好几个!其他几个我看不分明,但中间这个,他鼻梁骨像是断了的,跟旁人不一样,我记得最清楚!”
陈二郎所指,正是贾仕德。
黄景生下意识要反驳,秦山芙截住他的话,马上又问陈二郎:“除了洋人,还有什么人?”
陈二郎又指着跪在地上的翻译:“还有这个狗腿子!给洋人当传声筒!”
“还有呢?当时在床边,没有谁用凶器逼着你?”
陈二郎倒是一惊,没想到她竟知道这种细节,想起当日屈辱的场景,也顾不上脸面,忍不住大哭出声:“有,还有几个提刀的逼着我,说如果我不就范,就一刀捅了我,让旁人上来糟蹋芸儿!”
四周的人一听这话便炸了锅。
自古都是恶人拿刀逼女子就范,而这案子里却是逼男子作恶,此番作为,当真闻所未闻。
黄景生只当没有听见周遭的议论,盯着陈二郎问道:“有人逼你,你便就范了?”
陈二郎低下头不敢应答,黄景生步步紧逼:“陈二!我问你,你是不是就真的碰了芸姑娘?!”
陈二郎憋了一阵,吼道:“是!有人拿刀逼着,我又能怎么办!”
黄景生却哈哈笑道:“陈二,你莫要装腔作势了!”
黄景生笑得开怀,可神情语气却是遮掩不住的鄙夷,“那场子本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就算真有人拿刀相逼,那也只是装装样子,根本不可能伤人。你说你被刀逼着遭了胁迫,可你照样起了兴,依旧与女子缠绵云雨,况且那女子正是你的心上人,你如何向众人保证,那时你一点私心、一点自愿也没有?!只怕你一早就想与芸姑娘成事,那日正如了你的意罢!”
陈二郎听到这种话,整张脸都憋红了,瞠目欲裂,又羞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