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正琢磨得入神,不想门外又来两位贵人。她定睛一看, 却是前不久才见过的窦近台,以及许久未曾露面的晋王。
秦山芙起身行礼,“见过晋王殿下,见过窦大人。”
经过这么些日子,窦近台已然跟她混熟了,也不管晋王在场,便玩笑道:“姑娘何必拘礼?前一阵子开口找我结算案件费用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秦山芙依着场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了眼面无波澜的高庭衍,将两位请到里间叙话。
今天忙了一天, 方才又被那秀才气得眼晕,此刻肚子里空空如也, 但还得忍着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这两位主。
高庭衍来了之后并不急着道明来意,而是悠悠闲闲四处转悠着, 似乎是在打量她屋内摆设的品味。他不坐, 秦山芙自然也不敢坐,只得干干站在原地陪着。不多时,这位爷终于落座了。他端起温热的茶抿了一口, 又放了回去。
“秦讼师这地方处处透着清雅别致,就是这口茶实在是次了些。”
秦山芙只好赔罪道:“原来招待贵客也不是用这种品级的茶,而是听韩公子推荐,用的是淳记的岩茶。只是方才听得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淳记的茶出了些问题,蕊环这才忙撤换了去,只剩些白牡丹充场面了。”
此言一出,高庭衍却蓦地抬眼盯住了她。窦近台问道:“秦讼师也听说淳记出事了?”
秦山芙不明所以道:“方才才听说,是一个民妇买了二两淳记的茶给婆母喝,没想到茶叶是发了霉的,差点将人喝出毛病来。”
窦近台脸色瞬间不大好看,低声对高庭衍道:“殿下,加上秦姑娘说的这一例,已经有四例喝出了毛病,其余风味方面的指摘更是不计其数,淳记这次怕是难以善了了。”
高庭衍嗯了一声,眉头微蹙。
秦山芙问道:“怎么,这淳记出了什么事?”
窦近台道:“确切来说,是摊上事了。这也是我们现在特意拜访秦讼师的原因,想听听秦讼师有什么法子。”
原来是咨询来了。秦山芙来了精神,“窦大人请讲。”
窦近台刚要开口,高庭衍却冷不丁道:“你不燃香计时么?”
秦山芙眼下是真的饿昏头了,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既然尊贵的晋王殿下开口,她乐得顺水推舟,笑眯眯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