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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郎中一听就直摇头,“这是喘鸣之症,根治不了,只能平日里多加注意防范。”

秦山芙作大惊状,“根治不了?那……如何防范?”

徐郎中不爱故弄玄虚,直言道:“这是个难缠的病,只能平日里抓些温补的药调理,如家底殷实,可找些橘红花泡水饮用。若发了急症,需调整坐卧姿势,想法子调整呼吸是正经。也有人随身配着可吸入的药物,但那配方怕只有宫廷才有,我没那种方子,就不信口雌黄害人性命了。”

知道自己深浅,就说明是个好郎中。秦山芙称赞道:“徐郎中医者仁心。不知徐郎中此处,来问喘鸣之症的患者多不多?”

“不少。不过这病多是拿着现成方子抓药的,来直接问诊的怕是不多。”

秦山芙试探道:“那……上个月的三十日未时至申时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来问喘喝之症?”

“有!我记得!一个顶好看的姐姐来问的!”

乌伢子在一旁听了许久,一听有人问到他知道的,连忙插话卖弄,却不想徐郎中转而呵斥:“混账东西!此处没你说话的地方,出去!”

乌伢子气得瞪眼,但到底不敢造次,鼻子里冷哼一声就闪身出门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话既然被秦山芙听见,她又怎会善罢甘休?

秦山芙只觉此刻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可仍强忍内心激动,只作一副困惑的样子来,“孩子好端端的,您凶他作甚?难不成那日来问诊的是什么提不得的人物?”

徐郎中倒也耿直,“管他什么提得提不得的,哪怕来人是贩夫走卒,身为医者,也不能将患者的病情透露给无关第三人,这是最起码的医德。”

秦山芙闻言,觉得自己还真小瞧这犄角旮旯里的郎中了。想不到他还有为患者保密的意识,确实令人敬佩。

秦山芙想了想,决定换个问法。

“徐郎中,我今日之所以找到你这里,正是那日来这的女子跟我说的。她家里也有个身患喘喝的病人,那日外出正好犯了急症,正巧走到你这药铺跟前,便赶忙找你帮忙看看。不想您这铺子其貌不扬,您却是个深藏不露的圣手,堪称妙手回春,愣是把一个已经上不来气的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我想,您既然能医好一个,那就能医好第二个,这才过来求您给我儿子想想法子。”

秦山芙说得恳切,徐郎中却越听脸色越沉,冷哼一声,“那女子是诓你的罢!她确实问了喘喝这个病症,但压根没带病人见我,从脸上也看不出有谁命悬一线了,我到哪里去给她妙手回春?你也是,既是求医问药,代人求医又算怎么回事?若真替你儿着急,便尽早将他领到我跟前来,否则说再多都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