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听得此言不由心下一空,不甘心,又问,“会不会那日有别的大夫接诊?”
盛大夫摇摇头,“我们每日分不同的大夫轮值,每个时间段只有一位郎中坐诊。二位既问的是未时至申时这段时间,当时恰好就是本人当值,若我没见到,其他郎中更不会见到了。”
“会不会是您忘了……”
盛大夫不满地睨了她一眼,“我年老糊涂多忘事,但也要看忘什么事。我这馆子虽有不少贵人,但曹夫人什么身份?人家平日里多倚仗宫里头的太医,一年也不来这里两次,倘若那日真见着了,我还能这么容易忘了?”
秦山芙听他这么说,心便凉了下去。先前希望有多大,此刻失望就有多大。
她呆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心想怎么会这样。既然曹夫人这头问不出什么,她又试着问问其他事情。
“您可知道,沈府沈世子的病?”
盛大夫一听有人提起沈束,脸色马上就变了。秦山芙一眼察觉他脸色不对,见他半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便急道:“盛大夫怎的这般不痛快?沈世子的病怎么了?”
盛大夫也被问急了,吹了下胡须不耐道:“你问这做什么?沈世子的病与你何干?”
秦山芙自然不能说她在查案,见他强硬了态度,便也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来,准备诈他一诈。
“沈世子因病去世,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你一堂堂医者,竟提都不敢提?”
秦山芙的话隐隐有指责之意,虽说得含糊,但奈何语气太过咄咄逼人,正好戳了心虚之人的心窝子。
秦山芙在赌,赌对面这个老头儿心理素质不佳,没准真被她诈出些有用的料来。结果这人当真经不住事,被她稍微反问一句,竟真兜不住事,连连澄清道。
“谁说不敢提了?辛仁堂虽然定期会给沈世子配些救急的药,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差池。喘喝之症本就是难缠的病,无法根治,这回没挺过去,总不能赖我们的药吧!”
盛大夫一顿剖白把秦山芙和韩昼听愣了,秦山芙忙问:“沈世子救急的药,是您配的?”
盛大夫一听这话就赶忙推脱道:“你们别就盯着我,其他郎中也看过,大家一起拟的方子,这么多年一直没事!——话说,你们二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来看病的?”
盛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要问问这二人什么身份,自称是患者,进来半天却一直问的是旁人的事,越想越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