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毕竟是那孽畜伤人在先,我们哪来的道理指责人家嫡母哀思过度?”
靖城侯没好气道,“我都跟这孽子说了多少次出门要敛着些脾气,可这炮竹似的脾气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改过,眼下惹出这等祸事,要我怎么办?”
靖成侯夫人弱弱道:“是饶是罚,宁平侯府既然不给个准话,要不问问太子——”
“妇人之见!”
靖成侯抓起茶杯就掷在地上,惊得靖成侯夫人瞬间哽住。
“你当那宁平侯府眼下为何这般作态?殊不知正是东宫的意思!为的就是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东宫从中斡旋调停,承东宫一个天大的人情!”
靖城侯夫人也来了脾气,不依不饶道:“承人情又怎么了!人在这世上活一遭,谁还不欠别人一份情了!”
“糊涂!”靖成侯指着她怒呛,“且不说东宫这份人情届时得拿什么去还才够,你以为与东宫打交道还人情,就像当街买卖似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两不亏欠?”
“我……”靖成侯夫人噎住,没想到这一茬。
靖成侯见她这副蠢样就来气,“即便我去求东宫斡旋,以东宫的行事方式,届时必定会以不能慷他人之慨为由,让沈家自己出条件。死去的沈束世子是沈家的一个尴尬人,后头还有曹夫人自己的儿子等着接世子之位,此事可轻可重,对沈家而言余地可大了去了。沈家如若大度,此事不予追究都有可能,而若沈家就要拿这件事狠狠发作一番,非要我们偿命,我们却也半个不是也不能说!”
靖城侯夫人一听要偿命就急了,“就没有一个折中的法子?!”
“怕的就是沈家最后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靖成侯来回踱步,愤愤道,“沈家如今做足了苦主姿态,显然是不准备善了了。如若我向东宫低头,东宫从中调停,沈家必定在东宫的示意下提出一个‘留罪免刑’的法子来,由不得我们不答应。”
“留罪免刑?”
靖成侯夫人喃喃两遍,“是说给缙儿定罪,但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甚至可以……不用受任何刑罚?”
“你以为这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