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钱仵作也暗示了她,当日定案的县丞在这知府衙门里也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折腾什么劲,不如趁早收拾行囊去京城敲登闻鼓了。
秦山芙越想神思越远,心有不甘之间,却渐渐起了困意。她混沌中还想着仵作的话,可蓦然又想起韩昼在义庄时紧逼双眼的胆小模样,想起她差点从墙上掉下来时冲上来要接她。
这个人啊……
秦山芙心里微叹一声,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起得迟了些,吃早饭时特意敲门问了问韩昼要不要一起,结果柳全开门一脸抱歉:
“那什么,秦姑娘,我家公子昨天回来一整晚都没敢合眼,方才才睡着。你看……”
秦山芙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他早日摆脱阴影了。
韩昼倒下了,但她还有正事。吃完早饭后她又捋了捋案情,又想起那把作案的凶器,想看看那把匕首有无信息可挖掘。
她找到郑大娘,两人一如那日一样前去官府申请阅卷。然而这次门口的官差一听是蕊环家属,当即变了脸,伸手将她们搡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让她们进去。
郑大娘急道:“官爷,我是蕊环的娘,亲娘,上次不是还给我们看里头的卷宗,怎得这次就不肯了?”
“我知道我知道。”官差摆着手赶人,不耐烦道:“官府的卷,岂容你们说看就看?回去回去。”
秦山芙被推了一把,不由心头冒火,上前一步道:“大人如此拒绝,可有道理?本朝律法有明文,死囚案件的卷宗,家属要看,官府不得阻拦。别说眼下只是在府台衙门,就算这案子进了大理寺,我们仍旧可以借来一阅!”
门口的官差一愣,反应倒是快:“你们不是说上次阅过了吗?本衙门只让阅一次,多了不准!”
秦山芙接口道:“律法只说了可阅,并无限定阅几次,官爷,难不成您一人还能就地造法不成?”
“你!”
秦山芙步步紧逼:“还是说,是上头有人给大人打了招呼,倘若有人自称是蕊环的亲属,就一律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