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回道:“民女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人,还请大人恩准,允许民女自立门户。”
韩知县大吃一惊:“自立门户?!你、你个小小女子……不是说齐家是——”
“不,我与齐家,毫无瓜葛。”
秦山芙坚决道:“此次争端,祸根恰恰是因齐家认为我是他家的人。因此,除了自立门户,我还想请齐老爷当着众人的面澄清一二,我并非齐家女,今后齐家也不会再拿这种由头滋扰于我。”
齐员外一听,这小蹄子莫不是要反了天了,断然不肯:“你休想!父母亲子,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岂是容你说断就断的!”
秦山芙皱眉:“真相如何,已不可考,只是自我有记忆起,齐家就与我没有半分关系。齐老爷此种行径,与那掳掠人口的人牙子有何分别?”
齐员外气得直哆嗦:“你、你这是六亲不认!”
“齐老爷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齐员外的脸憋得通红,手指着秦山芙,胸中一阵气血翻涌。
然而他又想到了齐怜雪,想到了昏死过去的夫人,到底不想家中出个命犯,内心煎熬半晌,最终还是重重叹息一声,“我答应便是!”
此言一出,这闹了一上午的案子,至此有了结果。
秦山芙信守承诺,签了谅解书。齐怜雪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被判仗刑二十,在牢内看押三个月,之后再被齐家领回家继续看管起来,一旦被人发现随意走动,将被重新收入大牢。
秦山芙对上述判决结果表示接受。比起齐怜雪失了人身自由,她却在衙门的户籍册上立了自己的户,从此以后,她就能自己做自己的主了。
办完这些事,秦山芙只觉神清气爽,一身轻松。临走前韩知县却又叫住了她,看了她半天,长长叹了口气。
“你一个孤女,年纪轻轻就没了依仗,今日自立门户,来日还是早点寻个可靠郎君嫁了吧,世道不易,之后也算有个依靠。”
韩知县是好心。秦山芙打从一睁眼来到这个地方,这才第一次感受到一点难得的人情味。
“多谢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