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声悠扬地回荡在沙漠间,漆隐站了起来,她挥挥手,大声问道:“我可以坐骆驼吗?”
“谁都可以坐,谁都不可以坐。”最后一头骆驼那儿,传来人的说话声。
漆隐“哒哒”的几步跑过去,在那里看见了一个人头,或者说一个毛团,那颗头颅被发丝盖得严严实实,黑白两色缠绕,没留任何空隙。
“怎么才能坐?”
“将头摘下来,让自身变轻,就能坐。”
“为何这样?”
“先前说了,头摘下来才能轻,我的骆驼不喜欢背重物,你这么重,又硬要上的话,它们会啃死你。”
“人的重量都是不同的,我摘了头,可能比骆驼还要重,不摘头,也可能比草还要轻。重量与头颅是无关的。”
“有关,对一个人来说,头无论如何都是重的,他人不觉得,自己却能感受到,五万石的人觉得自己的头颅重,五石的人也觉得自己头颅重,重量不是与他人比较的,而是和自己。”养驼人的身体从第三头骆驼上走下来了,他抓起自己的头,摇了摇,示意这东西真的很重,又指指漆隐的头,示意这东西也很重。
“死生城是不是就在前面?”死生城便是活死人城,没人愿意称自己为活死人,但外人总喜欢给某些人或地方起个代称,死生城的代称便是活死人城。
人没有头颅,还拿着自己的头颅说话,这当然算不上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