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背着他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问问褚宁的意见。
是夜,褚林氏拉着褚宁的手坐到榻边,斟酌着开了口:
“阿宁,今日那人你可瞧过了?虽然不知他为人如何,但看他的言行举止,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嫁给他为妻,总是要比给人做妾的好。而且啊,说不定那个长安来的大人物,还是个大腹便便、妻妾成群的死老头呢!”
“我们就先把现在这个坎给过了,若你嫁过去后觉得不如意,就与他和离,到时候,阿爷阿娘再给你找个俊后生!”
褚宁想想那个“死老头”,再想想今日在凉亭见过的那个男人,坚定地点了下头,应道:“好,听阿娘的!”
得了褚宁的同意,两人的婚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直到两家签下婚书,褚家方才惊觉,这陆之珩,竟然就是声名赫赫的镇北侯。
他们两家之间相隔的距离,又何止天堑?
这桩婚事,委实是他们褚家高攀了。
可婚书已定,哪还有反悔的余地?
要知道随意毁掉婚约,那可是违背律法的事儿。
况且,他们小小的一个褚家,还真不敢公然和身份尊贵的镇北侯叫板。
纵是对镇北侯的低娶有再多疑惑、再多忐忑,这桩婚事走到今日,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到底了。
那时,褚宁也不知道,陆时琛是为何要娶她。
明明他们相见的次数寥寥,身份亦是相差悬殊。
可他为何,愿意三书六礼,聘她为妻呢?
她有些迷茫,又有些忐忑。
但终究为那些流言蜚语,为爹娘的忧心,揣着满腔的少女心思,远嫁到了长安,进到了,属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