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竟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担忧她会为此落下什么疾病吗?
刘洪安的医术虽然不及张邈之,但在前世,他好歹也坐上了尚药局的奉御,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此,张邈之的诊断结果,与刘洪安别无二致。
陆时琛紧蹙的眉稍稍松了些。
只是——
“不知夫人是否受过凉?看夫人的脉象,似有些体寒,不易有孕。”张邈之蹙紧了眉,道。
听了这话,褚宁的脑海顿时灌入了一段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那是初冬时节,湖水冰寒彻骨,摇曳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踝,令她挣脱不得。
她被冷水淹没了口鼻,无助地挣扎着,惊恐又绝望。
可岸上的贵女们,却都是冷眼瞧着她,讥嘲的话语似要比这湖水还冷上几分……
张邈之留下一个调理身子的方子便走了。
陆时琛瞧出她的异常,忙扳过她的肩膀,直视着她,蹙了眉,道:“又不是真的不能有孕,不是说调理个一两年,便能好了吗……”
谁知正面相对,便瞅见了她那双盈盈带泪的眸子。
几乎是触及她泪光的一瞬间,陆时琛便想了过来。
她难过的,并不是这点。
而是导致这件事发生的缘由。
成都府并非天寒之地,而她虽然出身商贾,但也是被千娇万宠长大,不可能挨饿受冻,落下这样的病根。
那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她在长安受了委屈。
想想也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商户女高嫁侯门,又如何能抵住那些明枪暗箭?
算来算去,好像又是他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