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样愚钝的陷害,也亏太子想得出来。
陆时琛捻起茶盏,送至唇边轻抿,嘴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
“侯爷,属下已经在这永乐坊藏匿两日了,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向南率先问道。
——他虽然避开了岷州的伏杀,但却成了太子想用的一把刀,时时刻刻都被太子的人追捕着。
如今好不容易逃回了长安,他也不敢轻易地联系陆时琛,怕暴露了彼此的踪迹。
于是耽搁到今日,终于能会上一面,便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了。
陆时琛摇了摇手里的茶盏,笑道:“自然是等苏少卿将证据呈回,带人来抓你。”
顿了瞬,他敛了丝笑意,撩起眼皮,晦暗不明地看向向南,问:“你可觉得委屈?”
既然是将计就计,那这场戏就不能做的太假,该吃的苦该受的罪,一样都不能少——
杀害同伴的污名,落狱之后躲不开的刑罚……
桩桩件件,都要落在向南的身上。
从始至终,向南都知晓陆时琛大概的计划。
他紧咬齿关,下颌线绷紧,目光坚定而刚毅,道:“为兄弟们报仇,又怎会觉得委屈?”
陆时琛放下茶盏,手指敲了敲桌面,道:“放心,不会太久。”
很快就要结束了。
想必以苏季卿的敏锐,不出半月,便能从岷州传回消息来。
届时,岷州的这笔账,他会好好地给太子算清楚。
向南点头应是。
他低头看着桌角,神情悲怆又痛苦——
倘若,倘若他及时地追赶上侯爷他们的行程,是不是就可以从战场上,多救下来几个兄弟?
都怪他,他可真没用……
向南表露的情绪可瞒不住陆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