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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怪我?”季柳开门见山。

季展鹏缓缓摇头,“是大哥自己做错了,赵永年在京城之中广撒网,那封信原是给我的,大哥收了,便证明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如今落得这副田地大约也怨不得他人。但我与他毕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柳弟,你……”

季柳明白季展鹏的意思,但从季柳准备为季老太太讨回公道的那一刻起,从他主张着要贾彩霞与季成悦合离的时候起,他们便回不到从前了。

“如今你也要启程了,我们不知日后还有没相见的机会。”

季展鹏是唯一他记挂的季家人,虽说感情出现裂痕,但他永远记得因为他季展鹏还挨了贾彩霞一巴掌,这一巴掌之恩,令季家人被贬为庶民,但独独保留了季展鹏的官位。

这在封建社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长安王朝有连坐之罪,一人犯法全家受罚,而季展鹏显然也是领他的情的,只是理智归理智,情感属情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有一天会再见的。”季展鹏看着季柳的脸,突然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你能这般做自己,保持初心,二哥很是欣慰。”

季展鹏的话令季柳心中也开朗几分,这时,朱长源从车内掏出一堆包袱,还有一个小木匣子,送到季柳身边来。

季柳接过道,“二哥,这里面是一些常用的东西,匣子里有三千两银票都是整张的怕你用着不方便,我还额外准备了一些散碎的银子,你路上留着用,你此去路途遥远不说,那里也不是富硕之地,虽然这钱不多,但能让你过得舒心一些。”

“不,我不能收!”季展鹏赶忙摆手,季成悦还在一旁,季柳不给父亲却独独给他,这让他如何做?

再者,一出手便是三千两,父亲作为礼部尚书,朝廷重员,一年的俸禄也才堪堪三百八十两纹银,这三千两是十几年的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钱。

季成悦在一旁露出一副即将昏厥过去的表情,那眼球要翻不翻,看起来相当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