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季柳丝毫不给他煽情的机会,他肃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被季柳一句话噎在胸口,熊正理僵着脸,“我之前确实做了伤害他的事,但都是形式所逼。严宝的性子大嫂也了解,若我作假,他定然不会真心实意的去求太后与我合离。”
“你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严宝的错?”季柳问道。
熊正理恍然大悟,辩白的话无论如何他说不出口了,“不,是我的错。”
“我回京之后,他问我,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待他。”季柳桃花面闪过一丝痛苦,“即便当时他知晓自己被王欣如下毒时,都从未流露出那般脆弱受伤的表情,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你。”
熊正理突然发现,在严宝与自己产生隔阂之后,他从未认认真真的反思过自己,总是将错误推到旁人身上,他恨太后,恨让严宝失去尊严的教引嬷嬷,唯独没有恨过自己。
或许,当初他手段温和一些或者再换种方式也能让严宝摆脱太后的桎梏,但他偏偏选了手段最激烈伤害值最大的一种,造成他们如今这样关系的罪魁祸首,便是他自己。
“喝了第二碗。”
熊正理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季柳的双眼,他也是个男人,与其他男人相似,他没有细密的心思来揣测其他人在感情中心理变化。
可他心疼严宝!
没有熊正理的伤害便不会有如今消沉抑郁且固执坚守底线的严宝,他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仓鼠,瑟瑟发抖却仍旧高扬着脖颈,企图让人刮目相看,这样的严宝在他眼中实在可怜。
没有多余的话,熊正理举起第二碗汤药一口气喝完,口中的苦涩滋味挥之不去,他的心也逐渐又苦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