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筠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看了眼让她毛骨悚然的程晏池,忽地挥开他的手:「是我!」
「我的确故意诱导了祁明湛找人处理盛微宁,他替我出气,看不管你三番两次玩弄我的感情,怎么样?反正你们男人喜欢阴谋阳谋斗来斗去,你们身边的女人被殃及池鱼不很正常吗?」
「盛微宁既然要做你的女人,就得有随时承担风险的觉悟,她以为能一辈子躲你身后高枕无忧?就算没我酒醉失言,祁明湛也会对付盛微宁来掣肘你,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谁痛苦失意的时候不会有抱怨?我希望世界末日,难道所有人就真会消失不见吗?」
顾雅筠眸光乱飘,呼吸急促,她似乎突然之间便不那么怕了,她自觉说的句句属实。
「我就喝醉牢骚两三句,祁明湛痴恋我,我哪里能猜到他会真的言听计从?」顾雅筠攥紧手指,余光瞥到应欢仿佛对着她笑的遗像,眼底猩红稍纵即逝,声调微哑地控诉程晏池:「追根究底,还不是你屡次伤了我的心?我被你打击得太狠去买醉,才会有那些控制不住的恶毒想法!」
程晏池淡淡眯眸,冷眼盯着顾雅筠,寒玉一般的眉目霜雪肆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适可而止。」
「你我一起长大,你什么性格,我很清楚。」
程晏池抬步迫近不断后退的顾雅筠,勾唇,锋锐如刀的语气片片削着她耳朵:「你故意的。」
他的眼色凉薄,字眼十分冷硬,犹如自绷紧的喉咙里一个一个挤出来,但腔调依然干净清晰。
祁家或许会打盛微宁的主意,程晏池心知肚明。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雅筠竟横插一杆子。
一出手,两条人命尸骨无存,而应欢母子是代盛微宁……
盛微宁只差一点点就……
如果盛微宁得知应欢惨死的真相,该多难过?
更甚者,她会将应欢的死归咎于自己。
原本便是他软硬兼施逼她在一起的,一旦残酷的真相揭露,她会怨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