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有要事上秉!”
是纪怀尘。
纪大将军一身紧袖墨蓝常服,连鞋子都是平日里穿的那种软缎长靴。
没着朝服,不难看出是赶早从将军府直接奔到皇宫里来的。
他面上的急切神情,让皇帝陛下隐约觉得像是有敌军攻到南憧城脚下了。
而纪怀尘听到的版本,是蔺衡为了照料太子殿下养病,索性歇在了池清宫。
想来堂堂一国之君定不会睡在偏殿,多半是和染风寒的那位对调,主殿榻上该只有陛下一人才对。
不料六目相视,其中两个衣衫不整、紧密相拥。
气氛不可避免有那么一刻的凝固。
缄默片刻,纪大将军叩首道:“陛下,恕臣唐突。不过事关廉大学士,臣实在等不及早朝之后再面圣了。”
关于小舅舅?
廉溪琢是个不省事的这一点蔺衡清楚,然而他人正在前往边境的路上,应当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既不是为告状,那么来意就很明显了。
甚好,拿‘遇要紧事可不等宣召’的特权专给小王爷讨说法,看来月例饷银还得继续扣。
眼下慕裎在身旁,蔺衡怕说多了惹人猜疑,便佯怒堵回纪怀尘想继续的话。
“孤外派廉大学士自有孤的用意,若爱卿是为这事来的,就不必再说了。”
纪怀尘翕动唇瓣,露出少有犹豫之色。
“臣不敢质噱陛下圣裁,只是隅清一介文臣,寒冬腊月的边境风沙更大,臣担心他一个人去如何撑得住?”
“你还有精力担心他?有这空闲不如多想想孤交代你做的事!”
蔺衡这回是真有点恼了,爱将这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