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开口,太子殿下先嚅嗫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嗓音柔和,在只有细微炭火炸响的房间,听上去犹如梦呓。
蔺衡缓缓勾唇。“通常这句话的意思,约等于抱歉罢?”
“哎呀!你好烦!”
被不留情面的拆穿,慕裎抱住软枕,当作某人脑袋一般狠锤。
“我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呢!”
“好,是我不解风情,白糟蹋了你的一番美意。要不你重说?我酝酿酝酿,以求达到感激涕零的效果?”
知道他是故作轻松茬开话头,以免勾起旧事惹得两个人都不开心。
太子殿下一哼:“哭的难看死了,我才不乐意瞧呢。”
“难看吗?”
一贯对自个儿模样还比较自信的皇帝陛下挑眉,对着铜镜做了好几个鬼脸,终于逗的慕裎忍不住发笑。
“院子墙角边上有根扁担,回头让工匠嵌上珠宝,给你送到长明殿去。”
“我要那个作甚?”
“取经啊。”太子殿下佯装要往外赶人。“二师兄,上早朝的时辰到了,你还不快走?”
见他肯出言打趣,蔺衡心下不由一松。像是哄小猫儿似的,在人后脑勺上轻揉。
“你高热褪却不少,但药得继续吃。冬日时节身子本就不易痊愈,万一反复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知道知道。”
慕裎遭他呼噜的极舒服,连眸子都享受的微微眯起。
“放心罢,我可厉害了,能照顾好自己。”
嗯。
大冬天敢在外头生生睡一夜。
岂止是厉害。
“好啦,千层糕都凉透了。一日未吃东西,不若陪你用个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