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房间的门轻轻的开了,娘穿戴整齐的,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妹懂事的紧紧依偎在娘的身边,来到了赵兴的面前。
踹开小狗,赵兴站稳脚步,对着娘施礼:“娘,不要担心,没事的。”
娘展颜一笑:“我知道我儿的能力,我知道一定没事的。”然后拉起赵兴的手,将手中的小灯笼轻轻的放在了赵兴的手中:“你是监考,是副主考,代表着皇,为皇办差。士子们是科举赶考,你何尝不是?拿着这个小灯笼,去吧,给皇和娘交一份合格的卷子吧。”
赵兴再次施礼:“娘,我,去了。”
然后了轿子,将小灯笼从轿子的窗口伸出来,晃晃悠悠的行到了大街。
大街,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密的戒备如临大敌;锦衣卫纱帽飞鱼服,手按绣春刀,往来警戒,搜索每一个胡同暗巷,消弭每一个可能对举子们造成危险的隐患。
一阵阵客栈大门的开门声次第响起,随着的是压低了的掌柜伙计对士子们的祝福,然后一盏又一盏的小灯笼,开始从四面八方的慢慢汇集,最终汇集成一片灯海。崇祯三年的三大考,正式开始了。
在皇宫后的景山的皇家佛殿里,已经虔诚的沐浴斋戒三日的崇祯,也没睡,和赵兴一样,崇祯在一大堆和尚的侍候下,虔诚的走完了繁复的法事程序,不敢有一丝的错漏,生怕自己的一点不敬,就得罪了佛祖。
坐在黄锦的蒲团,双手合十,在僧人平和的低声梵唱里,想要静下心来的崇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千头万绪百感杂陈,一起涌心头脑海。
元年的时候,开过一场科举,他没有这么紧张过。那时候,自己还小,没有这么重视过科举,也没有想过,一场科举会给自己的王朝带来什么。
但这次不同了。经过三年多的皇位磨练,他开始慢慢的懂得政治。而越懂得政治,原先的那股自己身的冲劲,就越少了,而变得越战战兢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