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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根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可能需要去趟医院。”

话音落下,身后响起脚步声,然后她就听见眼前人惊呼道:

“沈黎你来得正好,快,她她她,她受伤了,快送她去医院。”

这几句话迟昼一句都没听清,只有沈黎两个字清清楚楚落入了她的耳朵。

她的第一反应是躲,但是此时不知怎么的,脚像灌了铅,一步都抬不起来,竟然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从程新月换成了沈黎。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对方微微弯腰,脸色焦急又担心地看着她问。

迟昼心里想说没事,但是嘴上说出的却是:

“不能。”

委屈就像成熟后的酸浆草种子,风轻轻一吹,不碰也噼里啪啦地炸了开来。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好像滴进了一滴水,酸胀干涩,有什么东西立马就会从里面跑出来。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即使是十二岁时一个人被送去空荡荡的房间,谁也不在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

她看着眼前人,眼泪忽然就止不住,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沈黎见她落泪,登时就慌了,他一个大男人,顿时手忙脚乱。

他抬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又怕自己动作太重弄疼她,可不擦,看着那一颗颗眼泪砸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人重击了一下。

“别,别哭,”沈黎曲起食指轻轻拭去眼前人的眼泪,声音有一丝丝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