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一愣:“什么?”
“刚刚我去找夏尔医生给兔子做手术,结果他知道你回来了,就开着车走了, 问他去哪儿也不说。”唐愿有些着急地抓了抓头发, 继续道:
“这兔子要怎么办啊,其他医生又出去了。”
因为她么?
迟昼眸光微暗, 随即转身关上房门,大步跨向前厅, 丢下一句:
“我去找他。”
“那兔子怎么办?”唐愿快步跟上。
迟昼猛然停下步子,唐愿慢她一步,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他一低头, 见迟昼看着他, 表情认真道:
“你真的以为全营地只有我知道你是医生么?”
“什,什么意思?”青年的大胡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慌张, 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唐愿刚来的时候状态非常差,不是指工作, 而是情绪,像是被沉到泥潭,泥浆将他一寸寸地吞噬,他不仅不挣扎, 还不呼救, 每天都死气沉沉。
每个人来到的这里的原因都各不相同, 因为家庭,兴趣,工作,又或是感情。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会问,因为他们深知那种痛苦,也知道能拯救他的人只有他自己,所以,既然无法感同身受,又何必揭人伤疤。
后来他终于渐渐好起来,虽然他对往事不再提起,但是这家伙太不会隐藏了,除了工作之余,他的爱好就是跟着夏尔给动物做手术,还有背书。他以为大家不知道,但有回他把专业书都掉出来了,还在嘴硬不是他的,是借来看看的。
试问正常人谁会捧着本那么厚的外科手术书在那里背?疯了吗?!
经过上回他在小学里优秀又迅速的反应,迟昼就知道,他一定是很渴望回到手术台的。恐怕夏尔也是那么觉得,所以这会儿才会什么都不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