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心中不以为意,顾云深面上的紧张却丝毫未散。
但怕影响杨若诊治,是以一直不曾开口打扰,只沉默着握紧时锦的手腕。
即便紧张至此,他还是留了几分理智,没敢用太大的力道,生怕攥疼了她。
杨若不愧是陈师傅的关门弟子,接骨的手法很老练。
顾云深看着她把着时锦的腿正骨,紧张之余,不时瞥向一旁言笑晏晏的时锦身上。
因怕惊动杨若,他用口型问:“疼吗?”
时锦弯着眼睛摇头。
她这双腿自打断骨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哪是这么轻易就能感受到疼痛的?
这般想着,忽然一道刺痛传来。
时锦一时不防,下意识惊呼一声。
时锦与他十指相扣,因为疼痛而加大的力道也借由此而传递过去。
顾云深面色骤变,握着时锦的手,担忧不已:“阿沅……”
时锦没有搭腔。
她手上的力道不减,额上渐渐沁出冷汗。
顾云深唇角紧抿,恨不能以身代过,偏偏无计可施,只能握着她的手,小心安抚。
良久,杨若直起身,后退一步。
陈师傅默契地上前,在时锦腿上的伤处敷上厚厚一层草药。
“阿沅?”顾云深抬手拭去她额上的薄汗,目露担忧。
时锦缓缓呼出一口气,面上有些苍白,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雀跃道:“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顾云深担忧稍散,握着时锦的手却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