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旁若无人推门进来的,不作他想。
不消片刻,顾云深绕过屏风,来到内室。
时锦半撑着下巴,头也不回,懒洋洋道:“昨夜不是说了这屋归我?怎么,相爷找不到住处,想来同我抢?”
顾云深一阵无奈,道:“你好生住着,我不同你抢。”
时锦勉强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相爷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所为何事?”
“在宫里没来得及细问,”顾云深一顿,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腿上,“阿沅,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的很清楚?”时锦神色隐约不耐,“上山玩儿,一时不察,摔了一跤。”
“笃笃——”
两声谨慎的敲门声过后,管家道,“相爷,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
时锦耐心梳着发根,似笑非笑道:“好歹是我的屋,相爷倒是说一不二。”
“是女医。”顾云深言简意赅地解释。
时锦分外不虞,眉眼一沉,手里的木梳被掷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地一声响。
她冷声道:“让她出去,我不需要看诊。”
“阿沅,你乖一点——”
“我没闹!”时锦扭头看向他,眉眼间都是冷嘲,“我已经十八了,早不是相爷印象里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我能看顾好自己,用不着相爷插手。”
像是觉得还不够。
时锦口不择言,净往他心口戳。
“既然三年前相爷就已经不再管我,如今便不要假惺惺来关照我。”时锦言辞尖锐,“你是我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