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一时不防,下意识“嘶”了声:“阿沅……”
声音传入时锦耳中,她这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原来已经到了相府。
“抱歉。”时锦松开他的手指。
语气不是以往的甜软亲昵,带着疏离的客气和淡漠。
顾云深一愣。
没等他回神。
就听时锦道:“腿麻了,劳烦相爷抱我出轿。”
顾云深压下满腹疑惑,从善如流地将人打横抱起。
宾客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顾云深八风不动,抱着时锦稳稳当当地走在红毡上。
边走,边分神的想,阿沅好似瘦了。看着身量抽长,可依旧瘦的让人心疼,露出的手腕细细一截,腕骨凸出,好像骨头上只覆了层白若凝脂的皮。
太瘦了。
接下来的仪式都进行的很顺利。
两人跪在蒲团上拜堂,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不待时锦开口,顾云深已经弯身抱着人往寝居走。
时锦一路脚都未曾沾地。
年长的夫人打趣,说相爷年纪轻轻,倒是会疼夫人。
盖头下的时锦没听到顾云深的回应,嘲讽地牵了下唇角。
至房中,喜娘送上喜秤,喜眉笑眼,诚挚地念着祝词。
“……喜秤一杆挑喜帕,从此称心又如意!”
顾云深屏息,慢慢挑开喜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