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我也就走了。”吕承泽也笑笑说道,于是李明晖也不再退避。沈奕整理着御案上的文书,过了一会儿,方才看向吕承泽。
“吕卿,朕的派发粮饷文书已经发到枢密院,不日粮草便能就位,吕卿请放心。”
“谢陛下。”
吕承泽昨天呈的折子是私折奏本,并未在通政司抄录,粮草的事就直接下达了新的文书,交由枢密院以供备案调动。
吕承泽接过折子,打开看了看上面鲜红的“准”字,合上。也不知道沈奕有没有发现自己奏折的玄机,如果没发现也没什么影响,自己照样诛杀陈雍,只不过不能当场宣读皇帝的密旨,名声不如有皇帝授意好听而已。
沈奕看着吕承泽,心里闪过万般情绪,面上却未显露分毫。虽然吕承泽决定讨好自己了,但终究是看自己死不成,才不得已另做打算。不过马上可以结束现在的屈辱局面,吕承泽又能以另一种态度对待他,沈奕心中又忍不住的雀跃和期待。
沈奕看着吕承泽,忽而笑了笑,走到书架前抽了一副卷轴,说道:“正好,朕有事要请教吕都虞。”
吕承泽跟上沈奕,两人又走到旁边的桌案前,沈奕悠然道:“吕卿昨日所言,令朕感悟颇深,因此朕弃了《千字文》,而朕思慕将军英姿,遂临《裴将军剑舞赋》,请将军鉴之。”
吕承泽皱着眉听完这腻歪的形容,忍住从鼻孔里冷哼的冲动,看沈奕将卷轴展开。
“元和秋七,羽林裴公献戎捷于京师,上御花萼楼,大置酒,酒酣,诏将军舞剑,为天下壮观,遂赋之。其词曰:
将军以幽燕劲卒,耀武穷发。俘海夷,虏山羯,左执律,右秉钺。振旅阗阗,献功于魏阙……”
字倒是刚硬有风骨了许多,配得上豪气万千的剑赋内容。吕承泽点头:“不错,大有长进,可比之前一副病弱气的字好多了。”
李明晖见吕承泽故意夸张化的嘲讽小皇帝,便出言道:“都虞此言差矣,陛下的字只是俊秀了些,何谓病弱气?”
吕承泽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沈奕笑了笑:“得吕将军肯定,朕心甚慰。将军英姿勃发,武艺超群,恰如古之裴将军,朕这一篇舞剑赋不如就赐予将军。”
“哦?”吕承泽饶有兴致的扬眉,沈奕依然笑得一脸和善与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