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森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反驳，现在他这个样子了，输赢的确没什么意思。甚至有时候想想，他所追求的那些事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有烟吗？”周文森开口道。

李文迪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

周文森叹了口气，“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会因为少抽一口烟就不会死了吗？拿来吧！”

李文迪最终还是取出烟，并且给他点上。他自己随后也取了一支，两个男人皆静默无声的吞云吐雾起来，远远的看去，同样出色的两个人，哪怕只是远远的一个剪影，都精致的如同一张海报上的画面。

恍惚间，两人好似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候他们还是纯粹的合作伙伴，他也还是秦东慕，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只是纯粹的欣赏。只是后来心思是如何变了，他却记不清楚了！从前的许多事他都记不太清了，那些明明不过是几年前发生的事，却久远的好像是上辈子一般。他果然是老了吧！人未老，心先衰啊！

直到烟灰掉落，周文森才恍然回神。据说老了的标志之一就是爱回忆曾经的事情，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可能真的老了。”

李文迪微微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绪。他深吸一口烟，而后缓缓的吐了出来，这才开口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去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混吃等死。”周文森语气很是恬淡，说到死就跟谈论天气一般自然。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生死之事，早就看开了。

“什么地方？”李文迪觉得喉头有些发堵，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了过去。

周文森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浅笑道：“怎么？你还要带着老婆孩子登门做客？”

未待李文迪回话，他又笑了笑，深吸了一口烟，淡声道，“算了吧！还我个清净吧！”

喉结滚动了一番，李文迪终是开口道：“谢谢你没有动他们。”

他们，自然是指的江映雪母子。李文迪这么说，自然是知道他原本打算也给江映雪做这个换脑手术的！如果当初做了，那就没有现在的乐乐，而且江映雪想必也会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了！

周文森微微一笑，冷声道：“要谢就去谢席以爵吧！他既然能用催眠解决的事，我自然也懒得多折腾。”

李文迪自然知道他并非是这样不爱折腾的人，若他真的想要动江映雪，那么即便再折腾，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给他制造了这么多麻烦！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感激周文森没有伤害到江映雪和乐乐的！现在他们母子能好好的回来，好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