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下雨,雨水冲洗满乡间的落叶,大伯开着辆众达高配在凹凸不平的泥地行驶,不专心,时不时要偏头看姜西一眼。
“好好开车啊。”姜西耐不住提醒。
“我是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上了车就开始笑,到现在快到祠堂了也没停,大伯看着看着也跟着她笑起来,问她:“今天那个是你对象?不是才说没人爱你嘛,怎么,现在有人爱了?”
姜西笑嘻嘻的想越过话题,心底到底还是开心,忐忑犹豫下,姜西问:“您对他第一印象怎么样?”
大伯如实说:“长得不错,和你站一起倒是挺般配,就是这工作是不是不稳定了点,看他开的车也不像找这份工作的人?”
姜西这才想起了那辆车,今早陈鹤予开过来的宾利欧陆。
“不是他的车,估计借的。”
存款两万块,怎么可能买得起。
之前姜西也想过他二十八岁为什么会来艺术馆找这样一份工作,现在想来这份工作太适合他不过,姑婆那么好说话,他不能接触暗处的病情姑婆肯定也是知情的,所以才会让他只上白班,五点就能下班,还住在艺术馆里,省去上下班路上的时间和隐性的危险,这的确适合他。
姜西倒不会觉得他做这份工作有前途与否,恋爱丧失自我是真的,她细细一想,如果这个人换一换,换成别人,她也许会觉得这个人不思进取。但谁叫她偏心呢,他不介意陈鹤予这份看似不稳定的工作,她每年工资加上年终奖还有手里的存款,以后由她来养家并不成问题。
“大伯,这事你先别和我爸妈说,等他们下次回来,我想亲口告诉他们。”
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有了亲人以外珍重的人,这种事,还是要亲口说。
大伯说:“知道,你们好好在一起,大伯先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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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大伯留在祠堂守夜,叫了邻居送姜西回家。邻居开车把姜西送到老宅门口,她下车下意识的抬眼望了眼二楼的位置,窗帘拉得很紧,四周的轮廓隐约能看出光线。
姜西道谢邻居,进门上楼的步子都是愉悦的,应该说心里有了期待的人,每分每秒都是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