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其实没有。
“还是要多加注意,切忌提重物,不要碰到伤处。”
“好。”
他将医生的关照统统应下,转身都抛到了脑后。
医院的电梯运行很慢,电梯外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陈鹤予只是看了一眼就往走廊的尽头走去,那里是楼梯间。
时间已经不早,夕阳要沉不沉,他下了几步台阶,忽然顿足,偏头望乡窗外,入眼是葱郁的树,树与树之间是线条分明的院内道路,往远看划了一片停车场,汽车停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位。
垂在身侧的手随便一抬,无意间碰到了口袋里装着的烟盒。很劣质的烟,是他能买到的最便宜的,倒也不是抽不起,只不过他不想对自己太好罢了。
这几天,他嗓子痛得没法吃饭,袁姐每顿都单独给他煮了粥,知道他忌口海鲜,所以连粥也煮得十分清淡。
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好。
可他觉得自己好糟糕。
昨晚蒲老师给他打了个电话,很难得的问候了他。
蒲老师只是问他过得怎么样,但只字不问他居住的环境如何,有没有意外碰到过暗处——
“再两个月,我来临州接你。”
陈鹤予看着手里的烟,淡淡一笑。
他过去从来都没有碰过烟,即便每次出海都会在海上飘很久,而他身边都是比他年纪大上好些的长辈,这些叔叔大哥们把递烟当作分享,一遍遍和他说抽烟只是解愁,是享受。
他却一次都没有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