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整天四九城里闲晃荡,哪有那要?紧的事啊。”道保的话胤禟只?当没听懂,边说着话一边把?匣子往道保那儿挪了挪,“舅舅,我今天是为了昭雪的事情来的。”
胤禟说完这句话故意顿了顿,就看着道保脸色已然变了才继续往下说,先?是三句五句把?那天在戏园子里碰上昭雪的事给说了,然后才把?今儿的重头戏仔仔细细的给说出来。
“您也知道昭雪的年纪不小了,这次出门遇上我,咱们?是一家?人自是无碍。可下回若是碰上个多嘴多舌的那就不好说了,您听我一句劝,趁着去年皇阿玛才开的恩科,赶紧在翰林院里头挑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婿。这匣子里的五万两算是我给妹妹的添妆,如何??”
如何??道保觉得不如何?,不光不如何?还?恨不得拿大扫帚把?胤禟立马就给扫出门去。那天昭雪出门他能不知道嘛,女儿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哭得差点去了半条命不说,整个过年都恍恍惚惚的,为了谁傻子都知道。
真论起来道保也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存了亲上加亲的心思,更不该这几年一拖再拖就真把?孩子的婚事给耽搁下来了。但再怎么耽搁这也是自家?的事,现在被胤禟这么大喇喇的说开了,还?拿银子来堵自己的嘴,道保只?觉得气得眼前都发黑。
“九阿哥,昭雪这孩子是个什么心思你比我清楚,您也说咱们?是一家?人,这事就真的不能如了孩子的愿?若这事是九福晋不愿意,那奴才让奴才的夫人去求九福晋也可,只?要?您点头就行。”
但气得要?死?还?是得先?把?心头血摁下去,姑娘在家?要?死?要?活,当阿玛的又狠不下心真看着姑娘去死?,想来想去只?能是把?自己的面子豁出去,但求这事能成就行。
胤禟没想到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道保竟然还?想着让昭雪进府去不止,还?敢把?事情往林清身上扯,既是这样?那他就更不能让昭雪进府了,“舅舅,昭雪的心思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从?小额娘就跟我说,宫外舅舅家?你得常来常往着,别?远了这门亲戚。”
“我今天给你个准话,若是昭雪老老实实嫁人,添妆的银子是昭雪的,咱们?往后该如何?论亲戚就如何?论,今天这事兹当是没发生过。但要?是她还?攀扯阿哥府不放,我是什么脾气你清楚,当年在宫里胡来皇阿玛也不能拿我怎么的,到时候副都统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眼下道保就真算得上是在南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他看着眼前铁青着一张脸,说话冷冰冰的胤禟,这才真的恍悟过来,眼前这人可不止是自己的侄儿,还?是皇上的儿子,哪里是自己能摆布的。
道保想通了这个关?节,心里一时之间就好比是翻江倒海的闹腾,眼眶也睁得通红,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可胤禟不知道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啊,只?看着他一脸纠结着也不给个准话,就以为他还?憋着劲要?把?昭雪往自己府里推。
刚刚那话胤禟是说得挺毒,但也就是吓唬吓唬道保,没真想跟他结仇。可他要?是再缠着自己啰里啰嗦还?是那套老话,这话赶话的就不知道还?有什么难听的在后头等着。万一哪句话没说好真戳了他的肺管子,说不得就不好回头了。
想到此处胤禟干脆抱着匣子起身,“舅舅,我说的话您好好想想,想清楚您派个人去我府上,我等你的回话。”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带着张诚又从?副都统府里出来了。
“爷,刚刚吓死?我了,您可真厉害。我看舅老爷那脸色都成猪肝色了。”原本抱着个匣子进府拜年,谁都觉着这匣子是年礼,可这没多久九阿哥又抱着匣子出来了,一路上副都统府的奴才虽诧异但也没谁敢拦着。
两人出了道保的门又过了两个胡同口,张诚这才敢说话,他没想到胤禟说的豁出去能真的这么豁出去,他这会儿都怕别?道保被气出个好歹来。
“呿,刚还?说万事有你,刚在屋里老实得跟个鹌鹑一样?,爷要?你有什么用啊。”胤禟这话说出来也就是随口一抱怨,抱怨完就完了,张诚也不往心里去。
“爷,那咱现在干嘛去啊。”早上出门的时候福晋就说了今儿要?等徐娘上门调香,中午让主子爷爱去哪儿去哪儿。原本想说来舅舅府上怎么也得吃个中午饭,这会儿倒好进去出来的一个时辰都不到,离吃饭的点儿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