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砚没说话，伸手接过来翻看，当她看到最后一行的字的时候，手就止不住颤抖，抬眸眼里已有泪光：“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晞宸留给你？留在凤家有什么好处？以后他上幼儿园、小学、中学以至于上大学，都会因为有阴影，凤梧，为了孩子，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凤梧平静而温和，甚至勾了勾唇角：“心砚，晞宸是我们的孩子，他既然生在了凤家，那么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你提出离婚并不意外，而你也要想得到，我不会放弃晞宸，就这一个条件，你再考虑一下吧。”

心砚的手攥成了拳头又松开，盯着凤梧：“我提出离婚你不意外？”

“嗯。”凤梧点了点头，甚至觉得轻松了。

“为什么？凤梧！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对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只是因为那一晚，你才会娶了我？”心砚嘴唇都在颤抖：“你从来都没有忘记安木槿！你明知道安木槿一手促成了凤家今日的局面，也没有放弃对她的爱！对不对？”

凤梧的嘴角抿出锋利的弧度，眼神冷了下去，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我即便是没有那么爱你，但我始终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有共同的孩子，我和木槿之间的事情，你懂得太少了，心砚，嫉妒是你的弱点，而你用嫉妒伤害了自己。”

“你狡辩！凤梧！你从不爱我，从来都不！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安木槿爱你吗？她爱的是那个虐待过她的男人！她爱的是那个男人所有的财富！那个男人……。”

啪！一个耳光，很重。

心砚踉跄的险些摔倒在地，捂着脸看着凤梧，眼里尽是愤恨：“你打我？为了安木槿你打我？”

凤梧咬了咬牙：“你这么说木槿该打！”

背转身，不看她的脸，一字一顿：“她为了冷慕寒可以独自闯进雪山，为了冷慕寒可以深入龙家，为了冷慕寒可以二次回去吉维尼小镇，而这期间他们离婚过，她拥有冷慕寒的一切财富和地位，如你所说，她为什么还要去救冷慕寒？”

心砚倒退，步步倒退。

凤梧叹了口气：“这如果不是因为爱那个男人，以她的性格会走的比你更决然！而你呢？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吗？我最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凤家最难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给我送来离婚协议，还要带走我凤家的后代！”

凤梧猛然转身，盯着心砚：“这就是你的爱！高尚的爱！而安木槿则比不起你对不对？她在你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但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想要拼尽全部去得到这个傻瓜！”

心砚一下靠到墙上，从没见过这样的凤梧，从来没有！

这些话如刀一样切割着她最后的尊严，而她的一切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