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案而起,可怜的办公桌发出了摔响炮的声音。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说不行!何况还是被黎珂拿来同陈澍作比。
陆秘书眨巴眨巴眼睛,装无辜:“啊,原来如此,是我理解错了您的意思,对唔住啦唔好意思啊。”
看一看表,“嘅都十二点几啦,我还要饮茶,我走先啦老闆。”
挥一挥手,婀娜多姿地踩着恨天高离开了。
傅百城:“……”
广州军区,离退休老干部休养所。
第一次入冬失败,天气回暖。一人坐在榕树下,面前没有对手,自己与自己下棋。熏风拂拂地吹过他头顶不剩几根的斑白短发,阳光透过灰云闷闷地照着他。
红黑十六子,纵九橫十线。
一个身影默默来到这人身后。
棋盘上正进行一场生死看淡的激烈拼杀。红方马踏中卒,黑方平車邀兑,炮击底象,霎时血流成河。两方大子须臾之间灰飞烟灭,火力凋敝,只剩下残兵寡将苦苦相持。
“我已经想好了。”执棋的人摆着残局,手里把玩两只黑車,懒洋洋地说,“北京虽好,但退休之后我可不想留在那里。北上广深,就属那儿节奏最快,一切的更新换代都太快了。那时候我会在广州有一个院子,院子里要挖一个菜园,种种地、遛遛鸟,与世无争地安享晚年。还得养只能捉老鼠的猫,哎呀,那还是不养鸟了。”
他回过头:“下一把?”
钟锦帆推推眼镜。镜片在晕白的阳光下闪过一道白芒:“不了,您老清闲,我可还赶着时间给陈校长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