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点着一盏亮度不足的挂式小台灯,灯光昏黄而暧昧。

她向后退了一小步,求助般看向主卧的方向。

父母已经睡了。黎妈妈今天熄灯格外早,睡觉从不关房门的她今天居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还上了锁。

她只好把头扭回来。她的小床三面围墙,傅百城睡在靠里的位置上,正静静地面壁,不知睡没睡着。

她吞了口口水,蚊蚋般问道:“你你你你睡了吗?”

不是结巴,是冷到牙齿都在打颤。

傅百城没回应。

黎珂实在冷得受不了,明知可能是陷阱,还是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果然如一脚撞进猎人陷阱的小兔子,一下子被傅百城死死抓住。天旋地转,眨眼之间已被他灼热的气息紧紧包裹,牢牢仰面摁住。

气息紊乱,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他的温度。

海岛的寒风在窗外肆意呼啸,黎珂却只触得到灼人的热度。

夜空在窗外悄悄月圆,被缓缓下降的米黄色拉帘彻底隔绝。黎珂难耐地压抑着溢出喉间的声音,终于抓住某个空隙喘息着提醒:“门!关门!”

傅百城在她和门之间迟疑了一秒,不愿放掉已经到手的猎物,干脆搂着黎珂滚了小半圈,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腿把门勾上了。

黎珂:“……”

房间太小,调虎离山计失败。

关门时被窝漏的一点风很快被重新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