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论文中与黎父之前轰动国内外的那篇承续的部分,他甚至做作地添加了引文,公开对“给予他学术灵感的至交好友”表示感谢。
陈澍借此名利双收,他本就长袖善舞擅长钻营,很快在体制内找到靠山,封住了黎妈妈发声的所有渠道。真相被迫沉默,广州如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坟墓,来自陈澍的迫害无处不来。
她信错了人,失足酿成大错,只得含恨忍悲,带着被医生认定有六成风险成为植物人的黎父回到家乡投奔年迈的父母。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若不是有了黎珂,她也许早被击垮,变成了行尸走肉或是一具寂寂无名的白骨。
她把脸低进橱柜的阴影中,不让黎珂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如果车祸不是陈澍做的,调查也没有意义。如果是,难道不就意味着他也可以对你如法炮制?当时他只是个底层职员,现在的他只会更难对付。”
线报。
前天清晨,广州市越秀公园区的一位清洁工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个可疑的黑色塑料袋。
塑料袋一共四层,毫无异味,鼓鼓囊囊,拎起来很有分量。
拆封的过程好似剥开一颗洋葱的重瓣。那一瞬间,她经历了人生最恐怖的一幕。
——一只人脚,惨白而冰冷。
大脚趾上艳丽的酒红色已经块块剥落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