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她上位的关键期,且还在沈宅,不适同鹿霜弄得太过难看。
“鹿霜,”她阴恻恻开口,“要硬气就一直硬气,恶心我,你有什么好处!”
鹿霜拂下裙摆起身,说:“妈,我的骨头早被您敲得粉碎,哪来的胆子硬气。”
她眼睫下垂,语气一片凉薄讥讽。
苏月嗤声,抓着手包走到门口,“记得最好。”
砰。
房门轻响,门边的鱼缸震了震,水波一圈圈扩散,由小至大,缓缓消失。
鹿霜胸口发闷,撇起一角凸纹提花窗帘,手指扣到拉环,推拉门即开一臂宽缝。屋里明亮的橘黄灯光吞了外头微弱的光线,天空黑沉沉的。
她瞳孔稍缩眯起眼,鼻尖嗅到股淡淡的烟味。幽蓝暮色里,一点子猩红火光忽忽闪动,倏尔似掉落的流星,悬在半空。一缕缥缈的青烟徐徐袅绕,愈发模糊视线。
烟幕后头,男人身形挺拔。捻烟的手腕骨随意搭在栏杆外,视线从远方漫不经心移到她这儿来。
外面的阳台连通走廊,能从外面直接到这里。他应该刚走到这儿,没听到屋里的动静。
鹿霜吸了口气,两人视线撞到一处。淡漠的眼神,让鹿霜似感到在仰望白雪皑皑的高峰,空寂萧索。
“不出来?”男人倏然出声询问。
“不打扰沈先生。”女孩明眸善睐,回答非常体贴。
沈侓川掀眸睨她一眼。
鹿霜喉紧,苏月若嫁进沈家,她和沈侓川则成名义上的堂兄妹,可以跟着小辈们叫一声“七哥哥”。
她歪了歪头,“以后还请七哥哥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