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姐,对不起,我今天说话太冲了。是我不对——荀轼是荀辙的哥哥,他要是出事了,荀辙肯定也会难过,”道迎的声音低落而又认真,“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爱荀轼,他出事了,你也会难过。我无论如何都该帮你们。”
“道迎……”
“荀辙这些年混得不错,也没有用到这些钱的地方。他自己挣的钱大多都拿去做慈善和资助音乐家了,自己留的钱不多,所以只能用这张银行卡。银行卡里的钱我一点没动,都存着,三年里只做了一些基础的理财,纯粹为了跑赢通胀。这些钱拿出来应该能帮上你们。不过这张卡的户主是荀辙,一口气调动这么多的钱,银行肯定会给荀辙打电话。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斟酌一下用词。看看怎么说才能不伤荀辙的心。几个小时就好。好吗,喝姐?”
沉默。
“喝姐?你在吗?”
“我在。”顾野梦停顿了一下,“道迎,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荀辙知道真相后会和他哥绝交吗?”
“我不知道。”道迎苦笑,“我只能说尽力。”
“……”
“喝姐?”
“啊,好。”顾野梦低低地说,“谢谢你,道迎,今天我做了太多错事——我回国了一定给你们滑跪。”
“你说什么呢,别这么说……”
顾野梦挂了电话。
她把脸埋在膝盖之间,用手捂住脸,以免那种蔓延全身的无力感与愧疚感溢出来。
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拼命地想要告诉自己。这么多的现金,就算不能一口气结清尾款,也可以暂时控制住伊万诺夫,让他给他们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