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你拿我要挟师父和程云替你卖命,你在齐王营帐中大设喜宴转移视线,却趁着定王帐中无人借机偷袭。”
“一个晚上,你算计了所有的人。你好毒的心。”三琯控诉,圆圆的杏眼满是愤怒,“我们师徒阴阳相隔的根本原因,便是你的算计。”
李承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高悬的明月投来隐约的光线,让他英俊的脸上明暗分明。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是么?”他轻轻叹息,从怀中摸出一块干粮,掰碎了递到她嘴边。
三琯别开头想不吃,却被他捏住下巴张开了嘴。
那干粮干涩,在嘴里如同嚼蜡,久久咽不下去。他极有耐心,总是迫她咽下去之后才又掰下一小块喂过来。
“你说的都对。是我要挟你师父,是我算计你和程云。”李承衍轻声说,“只是…在重华宫杀程云的巴贯,并不是我派去的。”
那干粮一小半都喂给了三琯,李承衍小心翼翼将剩下的包好,重又放回怀中。
看他一口都没碰这干粮,三琯心里一悚,脱口道:“你不会是下了毒吧?”
李承衍一愣,复又咬牙切齿:“不过是为了养得你白胖些,这样万一我真在这石缝中被困得断粮,也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续命。”
他的气息吐在她脖颈间,嘴里竟似真传来了嘎巴嘎巴的咀嚼声,像是重又啃起来干粮。
他嚼得那样用力,倒像真的嚼着她的骨头。
三琯越听越有些害怕,往后躲了躲,碎碎念道:“堂堂皇子,吃饭竟然还吧唧嘴,真不知道哪里养出来的坏毛病。”
她不愿再看他,透过枯枝缝隙看石缝外徘徊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