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璓不放,两人叫苦不迭,肠子都悔青了。
在夜色中行进了大半个时辰,一声炮响震碎宁静,不远处的一座小岛被炮弹击中,立时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岛上的水匪措手不及,又连中两炮,转眼间死伤过半。数十条小船逼近小岛,众兵弃船登岸,与那些水匪杀成一片。
又一声炮响,却是从岛上打出来的,虽未打中大船,也吓得路师爷面如土色,跌坐在地,方千户也好不到哪里去。
谈璓负手立在船头,淡淡道:“两位不必害怕,他们的大炮打不到这么远。”
天色渐明,岛上的水匪跑的跑,死的死,其余都被擒住,官兵大获全胜。大船这才靠岸,谈璓带着双股战战的路师爷和方千户上岛,叫人当着他们的面砍下两名头目的首级,血呼啦一下涌出来,人头落地,带着狰狞僵硬的神情,滚至路师爷脚边。
他大叫一声,连退数步,满身肥肉乱抖。
谈璓看他一眼,心想就是燕燕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唇角微弯,摆了摆手,道:“收起来,让路师爷和方千户带回去交差。”
清点了伤亡,众兵将岛上的兵器钱粮还有许多被掳的女子都送到大船上,各自乘船返回城中。
下午,燕燕正坐在床上看书,淇雪走进来,凑到床边道:“夫人,听说谈大人今早亲自领兵去剿匪了。”
燕燕方知他最近在忙什么,一时怔住了。人是她杀的,他为了应付杜友良去剿匪,不就是为了她么?
她在这一刻感到满足,她喜欢为了自己杀人的男人,血腥中带着浪漫。
打发淇雪去看了一回,听说他没事,她便安心享受这份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快乐,睡觉都带着笑意。次日病竟好了大半,用过午饭,躺在院子里一张铺了褥子的竹椅上,让淇雪给她洗头。
谈璓送走杜友良的人来看她,她刚洗完,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拧得松松的,挽成慵妆髻,坐在院子里看两名舞伎跳竿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