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燕却抬起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
美男子她见过不少,眼前这位五官算不上精致,胜在气韵,矫矫如松,仪态潇洒。
他身上这件袍子,是京都才有的料子,莫不是京城来的官?
谈璓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心想她怎么这样不知羞,自己更不好意思睁眼了。
于燕燕忽道:“陈大人。”
谈璓愣了一愣,方才意识到是在喊自己,不得不睁开眼,看着晃动的车帘,道:“怎么了?”
于燕燕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好奇想问问您,为何不把我交给徐知县?”
谈璓道:“徐知县……我早上看他办案的态度似乎有些犹疑,把你交给他恐怕于案情不利。”
于燕燕道:“您倒是没有看错,徐知县么,只认钱不认理的主儿,他能断什么案子。平湖镇偌大一个销金窟,知县也肥的流油,他花了好大的本钱才轮上这个缺,能不牟足了劲捞么?”
谈璓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徐知县?你有钱,他自然站你这边。”
于燕燕哼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扶了扶鬓边的发钗,道:“我是有钱,但不想送给他。”
谈璓见她很看不上徐知县的样子,又想到她在云清楼对自己的诽谤,忽然觉得也不能怪她。今上怠慢政务,童淮父子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纵容手下官员贪墨,以至于官场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