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了眼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江赢,也没提刚才的事,把手里一直提着的纸袋递给他,“来得时候顺带买的,你带着路上吃。”
见她闭口不谈,江赢迟疑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接话道,“你人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浪费钱。”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笑盈盈地往袋子里探去。
江限冷眼站在一旁,看向周枝的眼神里充斥着你傻不傻这句话。
直到车开过来,司机开始催促,站着周枝旁边滔滔不绝的江赢这才意犹未尽地上了车。
望着逐渐消失在转角的车影,周枝收回视线,正准备和江限说几句话。
一转头,江限勾起椅子上的书包跨在肩上,看都没看周枝一眼,似乎就要离开。
她虽然对江赢没什么好感,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江限,更何况他只是个高中生。
眼看他就要走,周枝上前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爸都走了,你也不用装样子给谁看。”江限明显对她很排斥,冷漠道,“我知道你不乐意从江赢那个甩手掌柜手里接下这个烂包袱,我也不是非得上赶着赖上你。”
他顿了顿,黑眸落下,继续说:“放心,我和江赢不一样,我没他那么不要脸。”
“他说的话你就当屁听个响得了,我会老实呆在学校,你也不用费那个劲管我,至于他交待你的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江限字字句句毫不客气,说完也没看周枝的反应,将包拎在手上转身离开。
和这个年纪大多数叛逆少年一样,他所有情绪都不屑掩饰地展现在脸上,倒和江赢圆滑世俗的性格大相径庭。
周枝缄默,站在原地迎面吹了会儿风,她今天着急出门,忘记带围巾,此刻耳根脖子一片凉飕飕的,冻地有些发白,隐约可见袒露的青色血管。
看着人群混杂在车辆中来来往往,周枝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没来由的伤感,说不清且道不明,像隐匿在葱茏林荫里抓不住的薄雾,只是缠着她的思绪一点点拉着失重的情绪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