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了一会,秦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抬手敲了两下门。
秦凯民匆忙间套了条裤子,袒露的胸膛遍布艳色和指印,稍微领会点人情世故的人立刻能猜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他不悦地皱起眉,骂人的话送到嘴边,那张沾染情欲而变得赤红的脸却在拉开门看到秦征的那一秒瞬间变成绛紫色。
他先是怔愣了几秒,然后迅速整理好衣服,转身将门虚掩,对上秦征嘲弄的眼神,不由难堪地轻咳了声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来干什么?”秦凯民侧身背对着他,准确地来说,是他不敢看秦征的眼神。
他对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一年到头除了必要的节假日,两人基本很难见上一面,说是父子,只不过靠着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维持表面和平,实际上,以陌生人形容他和秦征的关系更贴切。
秦凯民和秦征母亲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夫妻感情,只是一对被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牺牲品。
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冰,除了出席必要的商业场合装装样子,私下基本互不干涉,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但他很怵秦征。
一是他对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一见到秦征就不由得心虚愧疚。
二是他摸不准秦征的脾气秉性,又碍于血缘关系总想在他面前展现那点身为父亲的可笑威严,却总是三番四次被他撞破自己私会情人的尴尬场面。
循环往复,他更是对这个儿子退避三舍能不见就不见,没想到今晚秦征居然主动来找他。
震惊之余,更多是无以复加的忐忑。
秦征压了下眉骨,那双深黑的眼眸迎光闪动,锐利地盯着他,“陈子仪你还记得吧?”
“谁?”秦凯民一时没想起来,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秦征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的嘲意渐浓,“就上个月你和她来酒店开房被媒体拍到然后拉我出来挡枪的那位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