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走到半路发现钥匙落在了实验室,于是让她们先回去,自己折返回去拿钥匙。
她把钥匙收进背包,刚走出实验室,突然听见走廊尽头敞开的楼梯间传来说话声。
是刚才实验课上那两个女生。
“没想到她长得那么清纯,私生活居然这么混乱。才大一就跟社会上那种人渣混在一起,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说她是高三那年来的北江一中,之前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号称三不管的落后县城,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地痞流氓都有,养出来的自然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人。”
周枝下意识扣紧了背包带子,指节发白。
“还不止这些,我听北一的同学说,去年那个被爆出来性\侵学生的老师好像跟她是亲戚,经常有人看到他们同进同出。”
“怪不得,原来是有犯罪基因。”
听到这句话,她浑身一颤,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出去。
如果说谣言是一句真话加无数句假话构成的,那么这句话,就是那句唯一的真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枝腿都站麻了,她撑着扶手在楼梯上坐下,望着头顶亮堂堂的灯泡,只觉得晃眼。
她侧头靠着楼梯杆,侵透骨缝的寒意从额角涌入眼角,再到手臂,最后是四肢百骸。
那些压抑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情绪,如同台风天夹杂着闪电的浪花,一层层掀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外到里浇个透彻。
一层之隔的楼梯上,秦征从扶梯空隙看到了那个坐在拐角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孩,他垂下眼睑,心被一根带刺的细线缠住,绞慢了跳动的速度。
“周枝。”他声音低哑,在空荡的楼梯间一遍遍回响,恍惚中像幻觉一般传进周枝耳中。
周枝闻声抬头,被眼泪晕染得模糊不清的视野,映入一张熟悉的脸。
她愣了片刻,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