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被她弄地没了脾气,看着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等我。”
撂下这句话便错开她走向不远处的压水井,大概将血迹冲洗干净,他边掏纸巾边走回来,用干净的那只手抬起周枝的下巴,让她仰头面对自己,轻轻擦拭她的眼角。
红通通的眼睛噙着一层薄且清透的水光,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看着他,仿佛装满了委屈和悲伤,令人心疼。
秦徵大概猜到她还有别的事憋在心里,只是恰巧碰上他加了一把柴,那把火烧地更旺几乎要将她烫化了。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给她擦眼泪,无声等待她发泄完所有情绪。
“疼不疼?”周枝忍着哭腔,声音沙哑又细微,她其实没想哭的,只是看到秦徵,心里某根弦被重重拨动了下,眼泪决堤一般控制不住。
秦徵随意抬了下手,半开玩笑,“你再哭下去,伤口都快愈合了。”
两人到了卫生所,这个点值班的护士正在休息,空荡荡的大厅亮着一盏破旧的白炽灯,光线分布不均,勉强照亮整个室内。
周枝从柜子里翻出纱布和镊子,将秦徵的手翻过来,密密的伤口有大有小,从指尖到掌根,一片伤痕累累。
她用镊子轻轻夹起伤口里的玻璃碎片,一拉一扯间,深红的血液又落了他满手。
秦徵见她似乎又要掉眼泪,拢了下掌心,发出一声哂笑,分散她注意力的同时不忘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女人肯为男人流泪,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周枝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