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愿意去深入地思考,她到底独自经历过多少次绝望和煎熬,才能维持此刻表现在他面前近乎木然的平静。
秦徵说不出话,声音哑地听不清,透着一股颓淡,“你…”
周枝松开手,声音低了低,截住他的欲言又止,“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有这种病,小时候不太懂以为是自己太矫情不懂事,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高中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爆发过一次,去看过几次医生慢慢又恢复在可控范围内。”
“也许是假象维持了太久,我以为我好了。”周枝说这话时嗓音依旧清淡,像一片正在下坠的落叶。
秦徵哑然,喉结滚了滚,干涩地酸痛。
“但是——”她停了片刻,无声中带过所有难以开口的过程,垂眸盯着地板,声音沉稳,“刚开始其实挺难熬的,但熬过去就什么都适应了。”
“我现在挺好,也很喜欢这种生活。”周枝抿了抿唇,抬头冲秦徵露出一抹微笑,“所以你能不能别靠我太近了。”
她明明在笑,说出来的话却格外伤人。
秦徵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所有的计划和冷漠,似乎都在那一秒被人拆卸掉了。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无法答应她的要求,做不到把她当作普通朋友一辈子保持不前不后的距离,但他的靠近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打破平静的伤害。
秦徵少有这样难以决断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放弃周枝。所以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后悔。
在分手后的那个暑假,他后来找过她,学校、家里、任何两人曾经去过的地方,他都试图寻找过周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