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雪走近,只见男生背靠着柱子,檐上的长圆灯笼发出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处打下一层阴翳,抬眸看到来人,夹着烟的指尖顿了顿,手臂放下,怔怔看着她。
“祈宴,你在这儿干嘛?”
“我爸妈约了人吃饭。”
“我还以为你特意在这儿等我呢?”孟凌雪眨眨眼,声音有点软,像带着勾子。
孟凌雪下意识往那个阳台看了眼,祈宴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那群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微后退了些。孟凌雪有些好笑,祈宴可能是被她捉弄久后对她tsd了。
她性格是真挺坏的,比如把他在早会时的发言稿偷偷替换成小黄文,逃课后发信息说自己被绑架威胁了,然后看着祈宴满头大汗跑过来,自己却好好坐在网吧吃着薯片哈哈大笑,后来才知道那是祈宴第一次翻墙逃课……
很多很多,可她毫无愧疚感。
“你知道他们让我干什么吗?”孟凌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然后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话,祈宴白皙的耳朵霎时一片绯色。
孟凌雪实在忍不住了,扶着他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祈宴,你也太不经逗了。”
祈宴盯着她含笑的眉眼,喉结滚了下,“阿雪,我要去京城了。”
孟凌雪渐渐收了笑,神色中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为什么?”
“我父母希望我以后当律师,趁暑假去我舅舅的事务所待几个月。”
她眉梢松了些,顺手拿过他手上那截还未燃尽的烟,慢条斯理地吐雾,她盯着他的眼睛,罕见的认真:“祈宴,你想当律师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他也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于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但此刻脑子里的两个声音尤为清晰:
他不想当律师。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