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小吧,”陶尔回忆着,“至少初二了。”
“嗯初二,6月1号,我差点被你书包砸死,你的生日差点变成我的祭日。”
“这就有点夸张了。”
“夸张吗?被砸的不是你。”
陶尔垫着胳膊,趴在车窗上。
看着景大南路堵得水泄不通的十车道,看高楼大厦外的往来攒动的人潮,看隔壁轿车内温馨的三口之家和后座上笑出犬牙的柯基,回想那个阶段性格大变、飞扬跋扈,把老薛家作腾得鸡飞狗跳,还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小可怜的自己。
是初二,6月1号的下午。
她在裴也外国语学校门口等了半小时才等到薛晏来,也不管后排有没有人,打开车门就把书包扔进去,自己也钻进车里。
薛宴把书包从肩头拿下来,扶正被砸歪的镜框:“怎么这么大怨气?”
见她不说话,就笑着问:“今天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跟高中部一男生走很近,这是早恋了?”
她遗传了妈妈的体质,特别容易发烧。脑子昏昏胀胀,完全没有心情好好说话:“我要是早恋可不会早恋一个。”
薛宴淡定如常:“那要多少个?”
“至少三个起吧,”说完还不解气,就转过脑袋,阴阳怪气地反问,“我班主任怎么老是给你打电话?他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他还不结婚是不是看上你了?你要是出柜的话大伯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啊?”
平素里兄妹俩互相揶揄的话多了去了,何况薛宴还比她大了17岁,所以轻易不跟她计较。
但好像通过她微红的眼眶瞧出了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吩咐司机,“老张,掉头去儿童医院,”说完继续问她,“早上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她又扭头,车窗玻璃上倒映出她紧蹙的眉:“这周末我不想去长沛,不想跟薛望山的新老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