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啊,两千多个日夜,你没有一次想起我,也没有一次打听过我。
所以你不知道,我改了名。
所以,你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才可以这么的吊儿郎当,毫无正形。
没想到两片退烧药的效果这么大,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中间似乎被周师姐摇醒了两次,勉强吃了几口粥,但她印象不是很深了。
彻底清醒时,已经是6号晚上的10点。
懒,不想下床,索性躺着,尽量不去回想昨天的忙碌和今天的空虚,安静等下一波困意袭来。
没多会儿手机却响了,还冒出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吵得她脑瓜子嗡嗡作响。
是薛速速发的消息,十来个激动欢快的小狗表情包中间穿插了一句人话,说她在景大北门的鲜榨果汁店看到一个熟人。
准备直接忽略,谁料那边又发来一张照片。
夜晚的果汁店,透明的玻璃墙,隐于墨色中的今日特价黑板牌,以及挺拔茂盛、枝叶芜杂的梧桐树。
若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那可能是临近打烊已经没多少人的店里,还站着一个颀长瘦白的男生。他手指微弯,浅浅触碰收银台前电子菜单上,模糊成一团的桃子色。
男生穿着宽松的棕绿裤子,深灰衬衣,打扮得稀松平常,却在雪白面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干净。
等等……
这一身好像在哪里见过。
陶尔立刻掀起眼皮,认真看了会儿。
便这样猝不及防地想起来,昨天那人,就是这身打扮。